莫衾神色平静,她不认为自己会栽在这个半大的孩子手里。

    “卫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卫鸢只是随口说说,她涉世未深,又是奇异怪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眼前之人的内心早已是他人。

    大概是站的久了腿酸,卫鸢寻着床尾坐下,又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才冷声说:“我说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呢,在我爸面前说什么要和我做好朋友,谁跟你是好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卫鸢脚上的帆布鞋在空中一嗒一嗒的,露出白皙的一只脚丫。

    莫衾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对女子并不似她那里一般束缚,听闻她之前是和卫鸢同在一出学堂上学,在她们那处只有权贵人家的女儿才有资格上学堂,而这里似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之事。

    “问你话呢。”卫鸢不耐烦的打断莫衾的沉思,“你这毛病怎么没被车祸治好,问你话总是不吱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抱歉。”莫衾初来乍到,许多事情不明白,以是回答别人的问题前总是深思熟虑,好在真正的莫衾也是一个寡言的性子。

    她这么认真的道歉,卫鸢瞧见她苍白的小脸又有些不自在,“算了,我也不跟你这个病人计较。”

    卫鸢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莫衾毫不费力便能猜到她的想法,于是认真的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我并未胡说,我的确想要与你做好友。”

    莫衾这么做有她的考量,待她痊愈定会同之前那般开始上学,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一概不知,如果能通过卫鸢来认识这个世界既能不被旁人察觉亦能替自己尽快的熟悉此处。

    而且她们虽不同姓,但确确实实是身处在同一屋檐下的亲人,卫鸢人不曾有坏心思,她无依无靠,想要安稳的生活少不得他们的帮助。

    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一件事,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上天给她这么一个重来的机会,那么她便索性忘记过往,作为莫衾认真开始新的生活。

    从之前零星的记性中她得知真正的莫衾自小便渴望一个完整的家,莫寒月与卫家明在三个月前结婚,她十分开心也十分喜欢卫鸢这个姐妹,只是卫鸢脾气任性对小莫衾又有敌意,因此二人关系始终很是疏离。

    真正的莫衾因为车祸去世,而她这个后来者却接替了莫衾的生活,大概是看到了莫衾原本的记忆,感受到她从小因为没有父亲的孤独和自卑,她想替莫衾完成心愿,过好莫衾本来的人生。

    想到这里,莫衾说:“卫鸢,不要讨厌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