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行得慢,慢慢悠悠好一会儿才出了村口,怕女儿外孙冻着,宋长庆拿了旧褥子铺上,宋甜甜穿着厚厚的衣服还觉得冷得刺骨。穿过来之后她生活的地方就在邻省,但是后世全球气温都有升高,她从来不知道五十年代的冬天居然要冷这么多。

    也是,之前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说是下雪每次都只是雨夹雪呢。听到小宝的话,她诧异地问道:

    “花花是谁?”

    宋甜甜努力回忆了一下,实在没想起来家里有谁叫花花。

    “花花是你婆婆养的猪,你不知道?”她应该知道一只猪叫什么吗?这个问题宋甜甜实在是回答不上来,索性宋长庆也不是真的在问她,“也对,你又没在家里住,不知道也正常,这是小宝给取的。”

    虽然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但宋甜甜还是觉得她爹在内涵她。不过能怎么办呢?原身干的事,不管这锅有多重,她都只能背着。

    齐小宝倒是一副骄傲的模样,他们家的猪是他给取的名字呢,四舍五入那猪身上的肉他可不得比哥哥多吃些。

    ……

    三辈人坐着牛车进了公社,在医院门口下车这会儿,齐军拎着军绿色的包才刚下了火车。

    虽然多年未曾回来,但县城的变化并不大,十年如一日。他在县城里有退伍的战友,不过这次回来得匆忙,齐军谁也没有联系,此时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来接他。宋长庆虽然往部队拍了电报又打了电话,但没有一次是跟本人通话的,只大概知道应该就是这两天到家。没有具体时间,便也没跟女儿讲,反正说了她大概也是不关心的。

    在部队齐军就是个不爱说笑的,领导眼中他沉稳能力出众有担当,战友下属虽然怕他训练时的冷脸,但因为话少却也是很好的倾述对象。此时自然是担心家里的情况,只不过面上却看不出来。

    不想耽搁,顾不上坐了两天火车的疲累,齐军寻到开往桥安公社的汽车拎着包就走了上去。司机这会儿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车里只坐了两个乘客。

    一身绿军装的齐军上车时,两人都一起看了过来,双目皆有惊叹。这样的高个子,在他们安县还真是不见,安县所在的省份地处西南,普遍身高都不高。

    因为宋长庆的电报里说了在公社医院,一下车齐军就一路走得飞快,没曾想却在医院楼梯处撞到了人。

    宋甜甜摸着自己的脑门,觉得可真是太倒霉了,头上之前的伤还没好完,这又撞了一下。到医院后,她就被宋长庆要求先去看医生,还叫了宋向生陪同。幸好董医生说没大碍,只是换了纱布又给包扎了起来,看着还真像伤员。

    “你没事吧?”